李承顼踢翻了桌子,面色沉沉。

    侍卫头子张午垂首不语,哪怕李承顼一次次质问,也就是那几句话。

    “两个黑衣汉子,看起来像江湖人士。”

    “自称打抱不平。”

    “西北口音。”

    “武功高强,精通军阵,仆不敌。”

    他每说一句,李承顼就脸黑一分,最后沉着脸冷笑起来。

    “好啊,好啊。”

    张午依然不语。

    “你们干什么吃的!”李承顼本想抓手边的砚台扔过去,可他身边只有柳氏家人送他的上好台砚,扔是不舍得扔的,只好愤愤抓了一本书砸过去。

    他那一点力气,张午躲都懒得躲,更何况今日他就是要李承顼生气的。

    做下人的也有做下人的法子,怎么推诿过错,张武在路上已经想好了。

    而李承顼已经咬牙切齿:“李承琸,我的好六弟,好啊!”

    不错,如果是两个普普通通的西北武夫,张午打不过,那是张午的过错,但如果是李承琸的下马威,那就不一样了。

    今日之事,已经不在霍家身上,而在李承琸和李承顼的西北权力之争上。

    张午并不知道那两个西北汉子到底是不是李承琸的手下,精通军阵还武艺高强的西北汉子,的确很可能是李承琸的亲信,但也可能是解甲归田的军士,但这也不重要不是吗?

    反正李承琸和自己主上之间也不差这一桩无法言说的愁怨。

    李承顼虽然外柔内寡,最爱敲一棍子给一甜枣,但总体来说对身边人还可以,张午每月俸禄不少,比小气吧啦的二皇子李承璁强多了。

    他还不想离开李承顼的三皇子府。

    张午话已经说透了,就继续硬梆梆道:“容属下告退领罚,今日之仇,属下定报。”

    李承顼面色转温,无论如何,自己这个侍卫头子心是忠的,既然是李承琸出手,那也怪不到张午头上,在边城经营了多年的皇子,当然不是呆在京中风平浪静的侍卫们能抵挡的。

    “这次是你的错,按理当罚,”李承顼放缓了声调,“这样吧,明日起你们操练多一个时辰,至于别的罚,我要你们缉拿那两个人来抵,你们可愿意?”

    张午躬身,眼中似乎有感激之色:“是,仆等自当尽力,谢殿下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