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海康脸色阴晴难辨,盯着时海山说:“你真的以为你今天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吗?没有老头子你什么也不是。而且,我劝你还是放弃乡下的未婚妻,对你没有好处。”

    “这跟你没有关系,你独自做时成河的好儿子不好吗?”时海山一直对时海康这种诡异的脑回路表示怀疑,这不是有病,这特么压根就听不懂人话。

    “那我们走着瞧。”

    时海康转身出了病房,冲拎着热水壶敬礼的章义茂点了点头,抱起时蔓蔓头也不回的离开医院。

    坐在吉普车上的时蔓蔓趴在时海康耳朵边软软糯糯的说:“爸爸,那个叔叔是坏人吗?长得好可怕呀!”

    时海康已经从刚才的情绪里脱离出来,摸摸女儿的短发,很有耐心的说:“不是坏人,是你的亲叔叔,除了爸爸以外,跟你很亲的人。”

    “可是我去舅舅家都会给我糖糖,那个叔叔好凶啊!”时蔓蔓很不明白爸爸的说法,一个跟她很亲的人怎么会是那样的呢?

    “以后会好的,今天他不是生病了吗?蔓蔓生病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心情不好?”

    虽然跟蔓蔓这么解释,但是时海康内心对时海山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或者说,有一些羡慕,也有一些咬牙切齿。

    “嗯嗯。”时蔓蔓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一会就在时海康怀里睡着了。

    开车的小李问时海康:“主任,我们现在就开回首都吗?”

    时海康收起了对女儿的温柔和耐心,吩咐小李:“去宛南高中,我有事要办。”

    “是。”小李开来庆市的时候经过了宛南高中,立刻转头开向目的地,至于去那干什么,就不是他一个司机该问的了。

    医院里,章义茂进了病房挽起袖子收拾了饭盒和碗筷,在想起时海康那个凶狠的眼神,还是想笑,很认真的问:“你哥真的是正常人吗?”

    “不太像。”

    “我也觉得不太像,本来我以为我哥章义祁就很不正常了,没想到天外有人。”

    想起亲哥干的那些事,章义茂简直后背发凉,幸亏现在去了兵工厂做研究,不在家炸锅炉了。

    “行了,你回去吧,明天让徐克从我办公室抽屉里拿信封和邮票过来。”时海山挥挥手撵章义茂离开。

    “行,我就是天生操心的命。”

    收拾完杂七杂八的东西,章义茂也开车回了部队,留下时海山一个人在病房里。

    对时海山受伤住院一无所知的陈晓蕊正忙着照料一窝刚出生的小兔子,王桂花忙进忙出的看见陈晓蕊和苗舒澜两个人下工回来就蹲在兔子窝边喂草,心里直叹气,这怎么越长大还越回去了呢,跟小孩子似的。

    “是不是我们陷阱没挖对地方?怎么就是抓不到公兔子呢?”苗舒澜边喂草边的陈晓蕊讨论这个问题。

    “没办法,明天再逮逮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