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阜县,不冷不热,气候怡人,正是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绿杨荷叶,调鼓笛慢,翠壁红楼,真真是个好地方。

    这一天,正是阜县县丞家二小姐薛柔嘉的及笄礼。

    贴子早早就下到了阜县县令府。

    县令家的小姐身子骨不好,随曾县令上任这一路上又舟车劳顿,足足养了一个月都不曾出门,这还是第一次出门。

    街道两旁的百姓见到县令家的马车缓缓驶过,心中都满是好奇,这县令家的小姐长什么样儿啊?!

    “咱们县最美的美人儿要属县丞家的二小姐薛柔嘉了吧?这次及笄礼成,县丞家的门槛怕不是都要被踩烂了……”

    “可不是。”

    “也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县令家小姐容貌如何?听说还没有订亲呢……”

    “我听说这位新来的县令小姐容貌一般,身子骨也不好,这说亲……怕是有些难喽……”

    “哪儿能啊……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县令家的小姐……只要县令家有这意思,怕不是要大把的人愿意娶县令家的小姐……娶妻娶贤嘛……要那么漂亮做什么?”

    ……

    市井妇人偏爱八卦,尤其这新来的县令老爷一家的。

    新来的曾县令看着好像还不错,上任轻车简从、体恤百姓、政务上也勤勉,县令夫人听说也是个慈善贤淑的,就是这位县令家的小姐什么样儿的没听说过。

    不过,想必今天县丞家二小姐的及笄礼之后,大家就都能知道了。

    薄薄的车帘挡住了阜县百姓八卦的目光,马车里,曾夫人正慈爱对苏念雪说道:“你来了阜县这么久,也不爱出门,也没什么朋友……这位二小姐,你若喜欢,便多多亲近……若是不喜欢,咱们就去坐一会儿就走,全个礼数……”

    贴子已经下到了府里,自家夫君又是他家的顶头上司,她自然是不能不去的。

    她知道苏念雪与顾香凝的顾虑,只是,苏念雪与那家的女儿年龄差不太多,又已经在府里呆了一个月了,也该出门走走,否则,外面不知还要传些什么呢。

    只是,话虽这么说,但是,曾夫人其实是不太喜欢那位二小姐薛柔嘉的。

    “她的母亲原本是那位县丞的表妹,嫁进来做了良妾生了二小姐后不久,大夫人因病去逝,她就被扶了正……”,虽说,这样那位二小姐便庶女变成了嫡出,但终归名不正言不顺的,更何况前头夫人还留下了一个大小姐薛静嘉,那才是真正的嫡出小姐。

    只是这些年,只闻二小姐薛柔嘉的美名,大小姐据传病弱名声不显。

    对于曾夫人来说,光是听到这些八卦,便已是先天的有些不喜那位被扶正的县丞夫人和二小姐了。

    只是,那位县丞毕竟是她家夫君的同僚,在此地经营多年,强龙难压地头蛇,若是不打好关系,恐他会背地里在后面捅刀子。

    而且,念雪也不能整天呆在府里,总得有些手帕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