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元二十八年,的确也算不上一个多么好的年头。元帝沉迷修道,久不理朝政。中原间各州牧、各军侯暗流涌动,流民落草为寇,遍布东南西北,已成为澧朝最大的一GU祸患。

    而这样一个年份,是从一份丧帖开始。

    老定南王谢俨于元月过世,三个月丧仪过后,却未想到谢匡奕与其母玉真长公主前往雍州城。

    “什么?姑姑和表哥要来雍州城?”

    华月昭听闻此事时于晚饭间,她放下筷子,一脸诧异望着卫炽。

    卫炽最先收到谢匡奕书信时,一时m0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斟酌月余才告诉她听。

    “嗯,说是长公主想来拜访一个故人。”

    “…故人?”

    不过这到底是长公主的故人还是谢匡奕的故人,卫炽停箸见她仍是一副迷迷糊糊模样,自顾自盘算着,“…刚好温泉庄子也修好可以邀请姑姑表哥同住,”说到这又扒拉着他的胳膊,“前年栽的樱花树如今也是开花了吧,到时我们边泡温泉边赏樱,哦对了,还可以一起打猎,吃烤r0U…”

    见她模样卫炽心中烦躁不减,定南王谢匡奕至今未娶,世人皆称他情深,仍惦念着表妹光华公主。

    想到这卫炽脸sE更加糟糕,连着几日若有所思,华月昭也没理会,直至定南王一行人到达雍州城之日,二人在府内准备迎接,他见华月昭换上件华服,发髻上凤翘夺目,也并未g预,只是闷闷不语。

    从南方而来的军队因要照顾长公主,缓缓走了两个月才至西北。起初谢匡奕听闻母亲提出这个要求时,他实在难以满足。

    如无必要,他这辈子都不愿踏足西北。

    这些年世人亦传颂,“西北皆知镇北侯卫炽与光华公主夫妻恩Ai,如胶似漆。”

    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母亲去拜访哪位故人?”

    玉真长公主这几年身T不太好,尤其是老定南王骤然离世,他只觉得母亲似乎已无生气,提着一口气不知为何坚持。

    她手上皮肤已经松弛,枯瘦如树枝的手抓着自己亲儿的慢慢道,“阿奕,你父亲一走我亦跟随,只是我心中有一事尚未了结,我无颜赴h泉见他。”

    她一路由南至北,抵达雍州城内,头脑迷糊认不得人,见眼前妙龄nV子攀着一英俊青年手臂,不好好站着半身都依偎在他身上,男子张口低声让她站好,眼中却带着浓浓Ai意。

    那眼神太过熟悉,一阵恍然,像是见了年轻时故人,她一手牵着一人的手,听闻自己儿子对自己分辨,“这是表妹光华。”

    她瞅着妙龄nV子不自觉地说,“光华啊,长得真像你母后。”

    又听闻说,“这位是镇北侯卫炽,也是光华的夫君。”

    她喃喃道,“镇北侯,镇北侯……你也和你父亲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说到这又双眼沉沉盯着卫炽,两颗眼珠闪着浑浊的光,“哦还有康乐,也像康乐。”

    “你们都回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