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醒醒……”
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耳边嗡嗡乱叫，睡梦中的易清清被吵得脾气上来，直接想挥着手就想打人一巴掌。
这般想着，她也直接做了，不过挥起的手掌被付远握在手心，顺势还捏了捏指节处，只是声音越发柔软温和起来。
“姐，该醒了。”
他另一只手放在易清清的额头感受片刻后，又轻轻推了推趴在桌子上任的肩膀，被这样吵闹打扰的易清清也实在是睡不下去了，只能苏醒。
周围的人已经走尽，只有几个桌子上还放着几本书，她睁开了眼迷茫地看了一眼付远，男孩的眉眼离得太近，她甚至能看清楚瞳孔深处映射的影像，冷白的皮肤像是散发着冷气一样，白的透人，只是说话时的轻声又打破了这些疏离感。
易清清从对方的手掌中把手抽了出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躺在桌上抬进，冰冷的桌子都被它捂热乎了，贴近木桌的额头也因为长时间的接触有点疼，可能还压出了一块红印子，昨天还在某人的胸前撞了一下。
“现在几点了？”
付远站起身，抬起手腕，露出手腕，那块肌肤也是白的，一块凸起的骨头让整个人都显得清瘦几分，手表松松地环在上面，像是套在一块白玉上，他轻轻扫了眼表盘，“要十二点了。”
中午了，该吃午饭了。
易清清依旧在揉额头和脸颊两侧，“你怎么在这里？”
付远抬起的那只手拍了拍易清清的肩膀，把人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带你去吃饭。”
不过说完话又看向易清清，“药带了吗？”
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提醒人吃完，她眼皮抽了一下，觉得此时真像个被医生时刻提醒的精神病人，要时刻谨记着按时磕药。
“带了，带了。”
易清清从背包中翻出药盒子，从里面抠出几颗，倒在手心，直接一起扔进口中，感受到口腔中的苦涩药味，赶紧又喝了一口水咽了下去，才好受一些，“这下可以了吧。”
不过因为先前呕吐了一些，肠胃还不太好受，现在又喝了西药，更是让人觉得反胃，灌下好几口温水才觉得好了许多。
付远笑了笑，那双总是平静着看着人的眼睛都明亮许多，像是有光点在里面闪烁。
“可以了。”
易清清愣了一下，把书都装进书包中，水杯也塞了进去，又检查了一遍座位后才推着人往外走。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六楼？”
“我就是知道。”付远笑着说道，脸上带着神气的傲岸，这下表现像个不懂世事的孩子了，带着一丝独有的天真。
他不会告诉对方，他从一楼的每一间阅览室开始找，穿过了一张张木桌，一排排书架，到达六楼，只一眼看见了她趴在桌上的背影，他就已经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