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昼并无动静,陈章“哦”一声:“你怕这个?”

    杜昼拿捏片刻,不知从何说起。

    怕倒是不怕,但是被陈章这种疯子给缠上,到底不怎么容易摆脱。

    何况她既有求于人,又有恩要报;想对陈章下手也无处可下。

    杜昼眉心蹙出一道皱痕,随即便松开,如湖面一池泛起波纹的水,笑颜一展,春水波平。

    她从桌上取了自己杯子,语气轻缓,颇苦恼道:“坐自然可坐,只是不知坐在何处。”言罢瞥向缁衣侯大腿,显然颇有暗示。

    陈章见她抿一口杯中酒液,唇微微润过便放下,勾人于无形当中。

    他却突然觉得有些烦闷。

    他不喜欢杜昼这么做。

    发觉陈章只一味盯着自己看,杜昼轻咦一声,微微一笑:“侯爷,怎么了?”

    陈章平淡道:“我说过我不做非两厢情愿的买卖吗。”

    杜昼再次苦恼起来:“这个倒似真没听过。”

    陈章从她手里捏过杯子;杜昼欲要阻拦,推托后陡然被捏住虎口,力度骤然一泄,杯子如愿落入陈章手中。

    杜昼紧紧盯住他,谁知陈章只是把杯子放下。

    缁衣侯开了口:“现在知道了。”

    言罢,他转身离去。

    杜昼好生奇怪,心想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气了;自己被人醉酒调戏都没说什么,缁衣侯的气量未免太小了点。

    门口守着的两位副使正佩刀严肃守卫侯爷,还在想侯爷刚刚进去,不知道办事要多久才能出来;结果门砰一下就开了,他们侯爷从里头大步走出。

    左副使撞一下右副使,挤挤眼睛:“半个时辰,我赢了。”

    顺便伸手:“三两银,给我。”

    他们在侯爷进去后打赌侯爷这次能跟小公子单独处多久不被气走。

    左副使起初不怎么信侯爷会被气走;右副使用格外冷静的腔调表示,侯爷是很强大,但是小公子更强大;而且侯爷看上去对我们小公子是一厢情愿。

    左副使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