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氛围变得沉重起来,或许这种氛围一直存在着,如今才真正地化成实体,无声地昭示两人关系的进一步下沉。

    车窗将路边的景色映成灰色,突兀的嗡嗡声响起。

    陆回接通,眉头逐渐紧皱,听到最后却忽然轻笑起来。

    他挂断电话,偏头看着温里,用一种诡异到死寂的眼神扫视起方昕,由下至上,最后定格在温里后颈的腺体上。

    “为了你”,陆回伸手握住温里的脖子,威压在逼仄的车厢中瞬间迸发,陆回声音低沉下来:“赵旬章跑了。”

    “跑之前还删除了所有的实验数据”,陆回闷声笑着,带着难掩的嘲讽:“温里,你觉得他跑得掉吗?”

    “我不知道”,温里摇头。

    “他为了你甘心留下来”,陆回手指收紧:“现在你还在我身边,他能跑到哪里去。”

    “旬章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温里开口,呼吸平缓下胸腔的起伏,让陆回的手掌感觉到一种肌肉的收缩感。

    温里:“他不会毫无理由地做任何事,即使受益的对象是我,也没有不同。”

    听到这话,陆回松开温里的脖颈:“我倒是忘了,你看人一向不准。”

    温里没有回答,过了许久,陆回才自言自语一句“算了”。

    车窗紧闭下车厢逐渐升温,闷燥的空气让人头脑昏沉,温里手心沁出汗来,口袋里不知道何时被赵旬章放进去的纸条,像是一块烙铁烫的温里心神不安。

    而纸条上的地址,墨印在了他脑子里一样,像是活了过来,浮在温里眼前来回浮动。

    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温里轻呼出一口气,说:“我想下车走一走。”

    “可以”,陆回并没有拒绝,他打开身侧的车门,刚欲起身,便被温里出声拦住。

    温里:“我想自己一个人。”

    怕陆回不同意般,温里又道:“我喜欢一个人。”

    陆回哪里不知道温里的心思,但他往往多疑却又猜的浅显,他回道:“你不是喜欢一个人,你只是不喜欢我,温里,以后演戏不要演得这么假,才能让我稍微开心一点。”

    陆回坐了回去,没有过多的刁难,陆回想要温里忘掉刚才不愉快的过去,于是再次选择给予温里短暂时间的随心所欲。

    他总是这样自负又没有长进,似乎觉得温里脖子上的项圈锁住了温里自由的同时,也锁住了他对自由的渴望。

    在温里的心里,陆回的家世和S级的等级,远远超过这个人本身的能力。